绯池

 
洋岳BE警告！卜岳开放式结局警告！
 
假的假的都是假的，我就是想舞一发BE，别骂了没在反省，一会儿可能还有儿童文学和becp的be番外呢。
 
溜了溜了！
 
 
【正文】
  
 
“他睡了？”
 
木子洋正在阳台上抽着烟，听见这句连头都没有回：“嗯，睡熟了。”
 
“怎么没陪着他睡？”卜凡抱着个外套走出来，靠在他旁边的栏杆上抬头去看天上的月亮。
 
“他这次回来以后就一直在跟我躲躲闪闪的，不爱叫我陪他睡了。”木子洋也跟着抬头，今天的月光似乎有些太过明亮，刺得他微微眯眼，像一只没睡醒的猫，“可能他是觉得我俩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了吧。”
 
卜凡低头苦笑：“得了吧，好歹比我强吧，他从来就没有给过我任何接近他的机会。”
 
 
木子洋转头去看卜凡，有些感慨。短短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他从初入警局幼稚愚钝的毛头小子到如今从本市最大黑帮手底下毫发无损救出人质的优秀警察，成长了太多，就连对岳明辉的态度也跟最开始大大不同了。 
 
从一开始傻乎乎地靠近，到卖弄小心思地争宠，木子洋知道岳明辉一直心如明镜地知晓卜凡对他的爱慕，却也一直都把他当成一个不懂事的弟弟，努力在不伤害他的前提下回避着他的心意。
 
但卜凡把岳明辉从烈火帮的人手里救出来的那天，木子洋分明看到岳明辉昏迷之前最后看向卜凡的那一眼——木子洋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对岳明辉的了解，卜凡在他心里早已经不是最初的那个傻小孩了。
 
 
卜凡把刚才就一直拿在手里的外套披在木子洋身上，叮嘱他：“洋哥，秋天了，你的身子比老岳还弱，别总穿这么少在外头站着，你要是生病了老岳他……”
 
“他会很担心。”木子洋任由外套在身上搭着，也不伸手去拢，笑着说，“就像你和超儿生病的时候一样，很担心。”
 
说完这话，他又去看卜凡忧心忡忡的眼神，不禁被逗笑了：“哎，凡子，你记不记得老岳刚领你来的时候，你那时候就知道摇着尾巴对老岳流口水，对我和超儿龇牙咧嘴的，就像院里那条看门狗。”眼看着卜凡抗议地撅起嘴，他又补充，“不过那时候我对你也实在不太好就是了。”
 
卜凡凑过来挨着他，仿佛想给他传递些暖意：“洋哥，你就是怕你从小护着一直到长大的老岳跟人跑了，我理解的！是我没这个福分，最早遇到他的不是我，为他付出最多的也不是我。就算是把我当成情敌，这几个月来你却还是救了我不知道多少次，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所以我也是真把你当哥哥！”
 
木子洋摇头：“没这个福分的是我。”
 
 
木子洋用了过往的这二十多年里面三分之二的时间去注视岳明辉，跟在他身后揣摩他的心，所以没有人比他更懂岳明辉了。
 
他甚至比岳明辉自己知道的还要早——昏迷之前最后那一眼所代表的含义。
 
他对岳明辉的爱源于小学时期的一场英雄救美，于是就这样追逐了十多年，但如今，岳明辉终究也找到了属于他自己的盖世英雄。
 
他一直觉得岳明辉对于卜凡的爱意不拒绝是为了不伤害这个对他来说还算可爱的弟弟，但他忘了，对于岳明辉来说，他木子洋也是一个最重要的弟弟。
 
木子洋一直没有被明确拒绝也只是因为岳明辉不想伤害他而已，他跟卜凡从来没什么两样。
 
现在有了。
 
 
岳明辉以前从来不会主动拒绝他亲昵的动作，不会抗拒他的拥抱与亲吻，而现在这些都仿佛成了最令人难堪的针尖和毒药，岳明辉那种想要拒绝又不好伤人的尴尬表情他只见一次就够了。
 
他一直想故意忽略岳明辉醒过来以后第一时间到处寻找卜凡的样子，和看到卜凡守在病床边的时候的眼神，但这些天来这个场景在他脑海中翻来覆去好多遍，赶都赶不出去。
 
岳明辉，你真狠啊。
 
凭什么卜凡救你一次就可以得到你这样的眼神，那我呢？我木子洋救你的次数还少吗？我把心脏剖出来给你看的样子太血腥，吓到你了是吗？
 
我以为明月会想要一个黑夜作舞台，于是我杀出了一片黑夜，而明月却选择了给它光明的太阳。
 
 
帮派内部的事情处理得差不多，内鬼剔除以后人心也散得七零八落，最终木子洋还是在卜凡和岳明辉的劝说下遣散了帮派的众人。灵超听说了这个事专门从学校请了假回来跟他们理论，最终却还是被岳明辉送了回去。
 
灵超下车之前问木子洋：“帮派和岳明辉，你全都不要了，是吗？”
 
木子洋把帽檐拉得极低，不理他。
 
于是灵超又问：“凭什么呢？明明你只是在帮助所有人，为什么却是你失去的最多？”
 
木子洋伸手去摸灵超的头发：“去上学吧，小家伙，你失去的也不少。” 
 
灵超叹了口气，给了木子洋一个拥抱：“我很谢谢凡哥把老岳救了回来……但我还是站在你这边的。”
 
 
卜凡见木子洋靠在那抽完两根烟了还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便想转移一下话题，问他：“洋哥，有没有想好以后做什么？”
 
“我啊……我想出去看看。”
 
“我高中毕业就在混帮派了，书读的不多，一直靠着小聪明和老岳的大脑才能有今天。
 
“现在反正也不缺钱……其实我真的很想读书，想出去看看这个世界，想知道在老岳的眼里，万物是什么样的。
 
“老岳去过好多好多的地方，走过好多的路，看过好多的风景，我全都想要一一体味过，我想看我读不懂的那些故事都是如何发生的。
 
“我人生前二十多年的梦叫岳明辉，而现在我想要去追寻这个梦，让我一个人上路就好。”
 
卜凡看不懂木子洋眼里的落寞，问他：“那老岳呢？”
 
“他现在还没休息好，别告诉他我要离开。”木子洋伸手去搂卜凡的肩膀，“好弟弟，老岳和这个房子，你可要帮我一并照顾好了，知道吗？”
 
卜凡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挨着木子洋点燃了盒里的最后一支烟。
 
 
木子洋走的时候没有告诉任何人。
 
那正好是一个周末，卜凡留在家里没有上班，灵超也从学校回来了，岳明辉突然想吃东城的小吃，哼哼唧唧地撒着娇，卜凡最受不住他这个样子，赶紧给人穿上了厚厚的外套，开车带着他去东城吃东西了，连带着灵超也被木子洋撵上了车。 
 
岳明辉正在兴头上，眼睛亮晶晶的，从车窗里探出头来问他：“洋洋走呀，我们一起去吃！”
 
木子洋冲他笑着摇头：“灵超这个臭小子刚才给我布置了点要家长帮忙完成的家庭作业，你们去玩吧，我给小崽子看看。”
 
“啊……这样哇。”岳明辉一副惋惜的样子，转头去问灵超，“很多吗？必须要今天做完吗？”
 
木子洋赶紧接上话：“哎呀，从小到大这小子哪次家庭作业不是我做的……行了，你们快去，我喊管家陪我一起做就行了。”
 
灵超从车里看了他一眼，没有拆穿他，戳了戳卜凡的后腰，卜凡赶紧带着他们走了。
 
 
木子洋登机前，灵超给他发了一条微信，是岳明辉给卜凡剥虾的小视频。
 
木子洋盯着那里头的岳明辉，他笑得甜蜜又依赖，就像紫霞仙子看着自己的盖世英雄。
 
他把这段小视频保存了下来，截了岳明辉笑着的那部分当作手机屏保，便关机登机了。
 
他想起了自己那段时间的梦，关于平行宇宙，关于他们四个，关于他伸出手却无法触摸的岳明辉。
 
 
岳明辉那头兴师问罪的电话打过来的时候木子洋已经在哥本哈根看小美人鱼雕像了，看来卜凡和灵超还是瞒了一天多才告诉他的。
 
岳明辉电话那头的声音明显就是急得带了哭腔：“洋洋你要走怎么不告诉我？你还把不把我当哥哥了？”
 
木子洋看着眼前的小美人鱼，感觉自己也被注入了勇气：“我把不把你当哥哥你这么多年真的完全看不出来？”
 
岳明辉像是被噎住了，许久才轻轻叹了口气：“洋洋……别闹了，回家吧。”
 
“岳明辉。”木子洋看着海浪冲刷礁石泛起的泡沫，只觉得自己也要被太阳晒过，变成这些泡沫的一部分，“你不用觉得欠我的。如果当年没有你救我，我可能早就心理扭曲不知道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了。”
 
“所以，洋洋……”岳明辉似乎这些话斟酌过很久，“你有没有想过你对我只是……”
 
“感激之情？”木子洋笑了，“那你对卜凡呢？”
 
“……”
 
两边一时间都没有人说话，电话里只有木子洋这边的海浪声。
 
“洋洋，你在海边吗？”
 
木子洋答非所问：“老岳，为了能看到心爱的人的笑容而逼着自己在刀尖上跳舞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洋洋……”岳明辉被他逼得仿佛要哭了，“别闹了洋洋，你这样我很害怕……”
 
“你啊……”木子洋最听不得岳明辉这样的声音，最终还是心软了，轻声细语地哄他，“哥哥你别担心，我只是出来旅行散散心，你们可把我们的家照顾好，要是我回去家里面乱成一团，你们就死定了知不知道！”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等你真正想我的时候吧！”
 
 
从那之后，岳明辉就再也没有打通过木子洋的电话，只是家里会隔三差五收到来自世界各地的明信片，上面有当地语言写的留言，都是些亲昵的家常问候，但却从来不透露自己的下一站会去哪里。岳明辉身体好以后跨洋追了几次，也没抓到木子洋的人，只能在家等明信片了。
 
“洋哥，你这样根本就是不希望老岳放下对你的内疚，也不希望他好好跟凡哥在一起。”灵超笃定地给他发微信，他现在是唯一一个还能联系到木子洋的人了。
 
“哦，所以呢？他们在一起了吗？”
 
“谁知道呢，他们不跟我说……不过最近凡哥基本都是在老岳房间住的。” 
 
“嗯，挺好的。”
 
 
 
从那之后，家里再没有收到过署名Kwin的明信片了。